不去碰旁边六个重伤号,要把他拉出来是不可能的,她只得
让他就这样躺着去医院了。后来她听说,他没来得及见到医生就死去了,也不知
埋在什么地方。那个月被埋葬的人多得数不胜数,都是在奥克兰公墓匆匆挖个浅
坑,盖上红土了事。媚兰因为没有弄到凯里的一绺头发送给她母亲留作纪念而深
感遗憾。
炎热的夜渐渐深了,她们已累得腰酸腿疼,这时思嘉和皮蒂挨个儿大声询问
从门口经过的人:有什么消息?什么消息?她们这样又挨过了几小时,才得到
一个答复,可这个答复顿时使她们脸色苍白,彼此注视着默默无言了。
我们正在败退。我们只得后退了。他们的人数比我们多好几千呢。北
方佬在迪卡特附近把惠勒的骑兵队拦腰截断了。我们得去支援他们。我们的小
伙子们马上就会全部进城。思嘉和皮蒂彼此紧紧抓住对方的胳臂,以防跌倒。
难道----难道北方佬就要来了吗?
“是的,太太,他们就要来了,不过他们是不会深入的,太太。别着急,
小姐,他们没法占领亚特兰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