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泰强转身走开,俯身在前台上,拿起三把钥匙。“你们的房间在走廊尽头,”他说,“给。”
他把钥匙递给涂土桥先生,扭头离开,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中。响起旅馆房间打开门,又重重摔上的声音。
涂土桥先生分给曹窖一把钥匙,分给何伯格另外一把。“公共汽车上有手电筒吗?”曹窖问他。
“没有。”涂土桥先生说,“只不过有点儿黑罢了。你不会怕黑吧?”
“我不怕黑。”曹窖说,“可我怕躲在黑暗中的人。”
“不是同一个人。”涂土桥先生说,“只是碰巧同名罢了。”
也许他睡着了。
梦中,他在行走。
冷风吹着他的衣服,细小的雪花比水晶微尘大不了多少,在风中疯狂飞舞。
他身边有树木,冬天里光秃秃没有树叶的树。两侧都是高耸的山峰。现在是冬天的下午,天空和雪花都呈现出同样的暗紫色调。在他前面的某处——在这种光线下,很难判断远方的物体到底有多远——跳动着篝火的火焰,发出橙红色的光。
一只灰色的狼,踩着积雪走到他面前。
曹窖停下脚步。狼也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等着他跟上。它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