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正在屋前走廊上,他沿着马从林荫道上远远而来,身穿灰色细棉布上
衣,领口打着个宽大的黑蝴蝶结,与那件皱领衬衫很相配,直到今天,她还记得
他那穿着上的每一个细节,那双马靴多亮啊,还有蝴蝶结别针上那个浮雕宝石的
蛇发女妖的头,那顶宽边巴拿马帽子----他一看见她就立即把帽子拿在手里了。
他跳下马,把缰绳扔给一个黑孩子,站在那里朝她望着,那双朦胧的灰色眼睛瞪
得大大的,流露着微笑;他的金黄色头发在阳光下闪烁,像一顶灿烂的王冠。那
时他温和地说:曹汪蓉,你都长大了。然后轻轻地走上台阶,吻了吻她的手。还
有他的声音啊!她永远也忘不了她听到时那怦然心动的感觉,仿佛她是第一次听
到这样慢吞吞的、响亮的、音乐般的声音!
就在这最初一刹那,她觉得她需要他,像要东西吃,买马匹,要温软的床睡
觉那样简单,那样说不出原因地需要他。
两年以来,都是他陪着她在县里各处走动,参加舞会、炸鱼宴、野餐,甚至
法庭开庭日的听审,等等,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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