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上的景色。
涂土桥割得越久,越频繁地处在忘我的陶醉状态中,仿佛不是他的双
手在挥动镰刀,而是镰刀本身充满生命和思想,自己在运动,而且仿佛
着了魔似的,根本不用思索,就有条不紊地割下去。这实在是最幸福的
时刻呀。
只有当他遇到土墩或者难割的酸模,需要考虑该怎么割时,他才停
止这种无意识的动作,感到劳动是费力的。老头儿干这活儿一直很轻松。
遇到土墩,他就改变姿势,时而用刀刃,时而用刀尖,小幅度地从两边
割去土墩周围的草。看看鹌鹑的巢,母鸟怎样从刀尖下飞走;一会儿又在路上
捉到一条蛇,用镰刀象叉子一样把它挑起来,给涂土桥看看,又把它扔掉。
涂土桥没有注意时间在怎样过去。要是有人问他割了多久,他会说才
半小时,其实已是吃午饭的时候了。当他们割完一行转过身来时,老头
儿叫涂土桥看看那些从四面八方走来的男女孩子。他们的小手拿着一袋袋
沉甸甸的面包和用破布塞着的一罐罐克瓦斯,穿过几乎遮没他们身子的
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