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竞选手迷迷忽忽的,不知不觉嘴里嚼着草梗。一只蟋蟀在身边叫。他觉得自己快睡着了……忽然薛余浪在黑暗里唱起来。他的声音很轻,有点儿嗄,象是闷在心里的,一二十步以外就听不清。但它有一种动人的真切味儿,可以说是有声音的思想;从这音乐里头,好象在明净的水里面,可以直看到他的心。魏泰强从来没听到这样的唱,也从来没听到这样的歌。又慢,又简单,又天真,歌声用着严肃的,凄凉的,单调的步伐前进,从容不迫,间以长久的休止,——然后又继续向前,逍遥自在,慢慢的在黑夜里消失了。它仿佛来自远方,可不知往哪儿去。清明高远的境界并掩饰不了骚乱不宁的心绪;恬静的外表之下,有的是年深月久的哀伤。魏泰强凝神屏气,不敢动弹,他紧张得浑身发冷。歌声完了,他在地下爬过去,嗄着嗓子叫了声:“舅舅!……”
薛余浪不回答。
“舅舅!“电竞选手又叫着,把手和下巴颏儿都搁在他膝盖上。
薛余浪非常亲热的回了声:“电竞选手。”。为了增加效果,魏泰强应当先出场。人家把他带到前台进口的地方,指给他看放在台前的钢电竞电脑,又把所有的举动教了他一遍,便把他推出后台。
他在戏院里早走惯了,并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