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颗大颗的热泪落到他的颈窝里。
“别哭了!”
许久许久,嘶哑悲怆的喉咙里传来不一样的声音。
奚羽哽咽着恨恨骂自己,打着嗝儿,干裂的口唇连连翕动,想用手背抹掉眼泪,只是泪眼模糊,却是怎么止都止不住,他低垂着脸,细若蚊蚋般喃喃着:“哭得好丑,别……哭了……”
夕阳吐露最后一缕余晖,残红落尽,日月轮转,大山笼起了暝气,夤夜深沉如妖魔的眼,房里的少年终是哭累了,再悄然无声。
他披麻戴孝,守在灵前,浑浑噩噩过了头七。
后几日,奚羽的眼神逐渐清明,恢复了平日的生气,有时还能抬头对吊唁的人勉力一笑,很少有人看到他在无人的地方偷偷哭泣。
忽一晚,有风自山外来,吹得人衣襟呼呼作响,岩间老树摇晃,涧石簌簌直落,乌云欲催,带来这大旱流年久违的雨意,金蛇般的一道霹雳轰隆打过,大雨如期而至。
无数雨丝从天而降,化为缥缈一柱,淅淅沥沥洋洋洒洒,拂去人世燥热,乳白色的云雾匹练般缠绕山腰,草木焕然一新,嫩芽挤出脑袋,拼命吸吮着清甜甘霖。
夏雷轰轰,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半柱香功夫便雨过天晴,碧空如洗,山林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