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藉;肥城、东平大饥,人相食;兖州、登州大饥,民死大半,至食屋草;昌邑、即墨大饥,人相食。”
当时淄川农村“淄至是弥望无青草...于是荷担糨子,流离道中,皆淄人也。”淄人在烈日的烘烤下无奈地离开了故土,有的整个村子都空了:“是时十分淄,耗者死二而逃三,存者人三而贼二。”
百姓们走投无路,“虽生亦忘情”,此刻也顾不得家族亲情夫妻情深。自己家人饿死却置之不顾者有之:“或偕口俱出,死其一,行矣不顾,尸横路衢,无呜哭者。”抛儿弃妇者有之;卖儿鬻女者有之:“至是人益贱,垂髫女才易斗粟。”
逃荒的队伍中,有人饿死在路边,“道瑾无人瘗,禽犬分葬之。”灾民们流离失所,“盖上无青草,无食所,下无湿土,无栖所,故子母皆焦毙。”只因无雨,土地干燥,逃荒在外的妻女竟被活活晒死在骄阳下!
“郡城为流人所聚,国若焦”,“露秽眠道侧”,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流民大量死亡,于是“郊关善士,为掘眢井,深数尺,纳尸焉;既满复掘,盖十余井,犹未已也。”这不能称之为埋葬的埋葬,在活人看来却是“得入眢井,犹大葬也。”
灾情愈演愈烈,最终导致了人世间最惨烈的悲剧:人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