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葬事宜的人是我的外公----他是附近几个村子里唯一一个“懂行”的白事先生,年轻的时候当过乞丐,后来因为实在过不下去,迫于生计,拜了一位专门做白事营生的老先生为师,入了“出黑”一门学会了这门手艺,平日里靠着帮周围几个村子扎纸人、主持白事养家糊口,一做几十年。
整个灵堂之内略显冷清,前来吊唁的宾客不多,因为来的都是些相知相熟的小辈,按照季霖的辈分来讲,长辈的人不宜送葬,所以大都来了帮忙打点一下丧事、送点纸钱当做赠给小辈黄泉路上的花销就已经早早地离开。
季霖表情祥和地躺在灵堂中央,已经换上宽松的殓服并请人化了妆,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彷佛睡着一样,外公当时站在灵堂的一角,脸色凝重,见我冒冒失失地闯进灵堂,并没有去责备我什么,只是轻轻叹气。
看着正屋门口一侧摆放整齐、眼睛被黑色布条蒙起来的纸人纸马,我的眼睛红了一圈,语气有些哽咽地问向外公:“这些都是给季霖准备的?”
“是,等会就要出殡了,因为她刚满十七,年纪尚小,所以当日下葬,殡葬事宜一切从简,”外公顿了一下,又说,“你回来的不晚,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我先是看了眼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