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还是老样子,温文儒雅,谈吐得体,但坐在他下首的“监军”,一个黑壮的粗汉子听闻此言,却板着脸,叽里咕噜对扶苏说了一通,言辞剧烈!
虽然箕准听不懂原话,但从监军的凶神恶煞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词。
果然,此人带着的译者,那个名叫”徐福“的家伙将话翻译出来,亦是咄咄逼人!
“沧海之贼大败而遁,未能全歼。眼看冬日将近,大军将于列口休整,待来年春夏再南下剿寇!我还未问朝鲜承诺的粮食何时运来,汝却问何事撤军?此乃何意?是赶吾等走么?”
“朝鲜绝非此意!”
箕准连忙对着扶苏大吐苦水,将朝鲜的难处一点点拎出来讲,比如粮食稀缺,比如这列口邑,实乃一位大夫的领地,却被秦军占了,那位大夫三天两头去哭诉,他们父子烦不胜烦……
扶苏似有所动,跟着箕准一起叹气,还替他问了监军几句,二人似乎在商量,但那监军黑夫,却心如坚铁,拍案道:
“中原有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朝鲜既然已愿意做大秦臣属。朝鲜之津港,亦是大秦之津港,休说只多驻一年半载,就算是要一直驻下去,朝鲜难道可以拒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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