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投宿之所,只得寻一间无人居住的陋屋栖身,唐细儿忙前忙后,做的饭虽然极难吃,服侍得却周到。
“你为什么叫‘细儿’?”徐础吃几口就饱,闲聊问道。
“因为我在家里最小。”唐细儿略带困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问的。
“原来如此,你有大名吗?”
“没有……可能有,我爹娘和村里的先生或许知道,可他们都死了,名字也就没啦。”唐细儿说起亲人的死亡,毫无悲伤之意,露出天真的笑容。
遗忘最适合用来忍受痛苦,秦州最先发生饥荒、暴乱,活下来的人说不上看淡生死,至少不再避讳,说起它就像是谈起一场突如其来的雨雪。
“我给你起个名字,你愿意吗?”徐础道。
“愿意。”唐细儿马上道,笑得更开心,“我早想改名字了,细儿听上去就像个小孩儿。”
“你的家乡在秦州何处?”
“唐家村。”唐细儿记不得郡县,参加降世军之后,四处奔波,对地名更加无知。
“你有什么爱好?”
“吃饭,就爱吃饭。”
徐础将自己没吃完的饭递过去,唐细儿觊觎已久,也不推辞,接过来就吃,一点不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