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菊娘来了,看一眼四周,“这也是住人的地方?”
“范先生一代名士,天下无出其右,生性淡泊,所居至简。”
“我就不信他一个人住也能‘至简’,脏活、苦活由别人承担,他这里才能一无所有。”
“嗯,你说得有道理。范先生常有弟子服侍,身边倒是不缺人,不久前遣散众弟子,只留一人。”
“他知道要死了,所以只留一人?”
徐础点头。
“公子得不治之症了?”
“没有,你怎么问起……”
“公子没得病,年纪又不大,想必不会很快死掉。”
“希望如此。”徐础微笑道。
“那你需要许多人服侍,好保证这间屋子不受外物影响。”
“嗯,我需要,但是……”
“那些男人有谁会女红?有谁会管家?有谁能细心收拾每一个角落?”
“是这里不适合你。”
冯菊娘笑了,“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遭逢大乱,沦落军中,辗转诸人之手,从来不敢说‘拒绝’二字,却担上一个‘克夫’之名。人皆以为我贱妇,当我是不祥的扫把星。想不到徐公子心怀天下,竟也容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