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红的窗花饶是好看,经刘妈一双巧手,剪的鲤鱼竟像是扭着尾巴游了起来,剪的小娃娃捧着桃子咧着嘴,董知瑜在一旁仿佛都听到了笑声。
巷子里传来远远近近的爆竹声,刘妈的儿子虎子跑了进来,“贴好了吗?贴好了我们也放一挂鞭去!”
“就好就好!”刘妈呵呵笑着,往年的年三十她已经回乡下老家了,但这天因着女主人不在,董知瑜又孤身一人,她便带着半大的儿子在宅子里先守着,搬完家第一个新年就空了宅子不吉利,陪着董知瑜吃顿午饭,等她下午去了周碧青家后,自己再和儿子回乡,好歹也不远,过了江就到。
这会儿正九十点钟光景,路面上被车轮和鞋底压成的冰面经太阳一晒,像镜子一样反射着耀眼的寒光,远近街坊从早饭开始就放起了鞭炮,陆陆续续,一家接着一家,不到中午吃饭时间都消停不下来。
虎子举着根竹竿,竿子那头系着好长一串鞭炮,那么一点燃,便赶紧伸长了手臂,鞭炮“劈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董知瑜本是嘴角含笑地看着,可不知为何,心中忽而生起一阵悲来,竟愈演愈烈,仿佛那路面的寒光和眼前的鞭炮声都在灼烧着她的眼眸、撕扯着她的耳鼓。
她垂着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