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白云飞,草木黄,雁南归。
北平西郊这片昔日的马场上空,一列南飞的大雁排成人字形,静静划过。怀瑾凝眸望向高远的天际、渐行渐远的雁群。
“可算了了夙愿。”耳边传来微温的声音。
怀瑾将视线收回,眼前是几方新砌的衣冠冢,这一周以来,她和董知瑜在北平四处张罗,总算为二十一年前惨遭杀害的亲人筑了坟茔安了魂。她将身边的人儿抱紧,“谢谢你,瑜儿,若没有你,即便是收复了三千里地山河,即便是驱逐了鞑虏荣归故里,面对亲人亡灵,也该是苦楚的。”
“你我之间,谈何‘谢’字,不过是我分内之事,”董知瑜侧脸贴着怀瑾的脸颊,冰凉的,“爹娘哥哥们总算可以安息了,怀瑾,这世上总有遗憾,我们只要尽力了就行。”
“这一声‘谢’无关亲疏,只是当着爹娘哥哥们的面,该郑重地说一声。”
“那我得求爹娘哥哥们保佑我们,保佑我们一世安好。”
“嗯,一世安好。”
这是在北平的最后一个夜晚,明天就要启程回玄武。胡同深处,树荫下掩着一处翻着兽头瓦脊的一字门楼,楼下两扇朱漆红门,门后是一方安静的四合院,这一周两人便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