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点了点她的心口,十分确信地说:“你最大的不理智,就是潜意识里喜欢逃避。”
话落之后,他通过镜子漠然地直视她,再不言语。薄唇抿成直直的线,沉峻而肃杀。
他站在那儿,冷漠而克制的安静,叫阮舒不自觉闪烁了目光。
这个男人,严肃起来的时候,总是如此地强悍,又冷又石-更的。
她觉得如今的她陷入一个连自己都不明白的状态——以前她需要对抗的事情太多,把自己包裹得严实,不让任何人进入她的世界,过得冷静冷定。可莫名其妙的,他突然重新出现,说十年前就喜欢她,不停在试图探进她的心。
那里是封闭着的,一团阴暗,阴暗至黑,从来没有人窥探过,他却耐心地拿着一把铲子慢慢地挖,竟挖到了口子,而且有大大扯开的趋势。一贯敏锐的她,甚至没有察觉他是怎么做到的,反应过来时,只隐隐地感到慌张。
这不像她。
她不应该没有守好自己,不应该感到慌张。
深深地沉两口气,阮舒攥紧拳头晃回神思,凤眸里一片清明:“逃避?我逃避什么了?”
“三哥是不是以为,你已经足够了解我了?”她的口吻极其平缓,挂着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