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耶说过任何志向吧。”
“嗯”
“因为志向从来不是说的。”
武德、贞观两朝英杰,几乎每个惊才绝艳之辈的志向都在变化,唯有张德,李芷儿很清楚,从她十四岁认识张德以来二十年,从未动摇过。
没有任何外物,可以动摇他。
心志之坚决,行事之刻板,二十年来从未有过一丝变化。都是稳步地、有序地,朝着某个方向,一步步一寸寸地挪动。
倘使再回溯过往,何坦之对自家郎君的感慨,只会比李芷儿更甚。
什么散财童子,什么半步驸马,什么公侯人家浮云啊。
说“不忘初心”者多,但能做到的,寥寥无几。
“陪我入宫面圣,如何”
李芷儿依旧面带微笑,很平静地说着话,“也好让你看看,你和这过时贞观朝中的顶尖英雄,差了多少。”
“阿娘”
“嗯”
“是。”
这一次,张沧更加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母亲固然是爱着自己,但更爱自己的父亲。
“唉”
喟然一叹,出门之前,张沧双手拍在脸上,用力地搓了搓,深吸一口气,精神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