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英艰难地回到自己的院子,看着妻子秀丽端庄的面庞,却怎么也没办法把话说出口。
他无法理解父亲的命令,也清楚妻子对于明日的春宴是多么的期待。他固然是要离乡背井数年了,妻子又何尝不是要与娘家亲人长时间分别?父亲与母亲为何就连这点念想,都吝于赐予呢?
秦幼仪协助婆婆执掌镇西侯府中馈已有好多年了,府中发生的事,自有人来报给她知道。她早已知道了丈夫如今在烦恼什么,虽然心中也有万分的不满,但她知道,此刻最要紧的,还是先安抚丈夫。丈夫如今对她正有愧于心,若她也只知道抱怨,只会更加令丈夫为难。他们夫妻马上就要离家在外,共同面对未知的挑战了,她又何必在这时候与丈夫起口角?不管公公婆婆是如何的苛刻,日子是他们夫妻俩在过,公公婆婆已经是数年后的事了。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秦幼仪柔声对苏仲英道:“二爷,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别难过。我不要紧的。行李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让丫头们再将两个孩子的东西整理好,明天出门也没关系。夏天的衣裳被褥还没收拾完,但也不必太赶。留两个稳重的丫头下来,慢慢收拾着,等天气暖和些,再押送去大同,也是一样的。或者我们索性就在大同做新的,也无不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