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惜命,剃发从虏,今日若是再行剃发,又岂能对得起家祖,家祖当年追随高皇帝起兵反元,为的是我汉家儿郎不为蒙鞑之奴,当初在下为保性命,不惜苟且偷生,剃发从虏,今日若是再剃了这头发,只怕便是死,也对不起列祖列宗了,倒是大人您……”
汤斌愈听眉头皱得愈紧,那心头更是猛颤着,见这人猛的把话锋指向自己,一时心虚的他居然只觉得心头一慌。
“你祖上亦曾随高皇帝起兵,汤家世代为我大明之官,可为我大明阀阅旧族,沐皇恩之重远甚于我等,今日却甘愿助纣为虐,为清虏驱使,如此,又焉能对得起祖宗?”
面对这样的反问,汤斌一怔,嘴角嚅动了一下他的嘴唇和喉咙嚅动着,频频摇头却说不出一句话。
此时堂上堂下顿时僵住,谁都没有想到这张益宗会如此的大胆,居然敢在这堂上如此训斥大人。
从脊背间泛出一股冷意,汤斌眈眈怒视着张益宗,尽管他人的训斥让他面红耳赤,坐立不安,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只能咬牙横心往下挺。
“哼哼,本官原念尔等只是初犯,还想要放你一条生命,可你这贼子,不知报效朝廷恩典,反倒甘心从贼,实是可恶——难道,你就不怕本官砍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