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难道已必须忘记?
若是永远忘不了呢?
忘不了又能如何?
记得又如何?
人生,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生?
傅红雪咬紧了牙,大步向前走出去,让秋风吹干脸上的泪痕。因为现在他还不能死!
灯昏。
小酒铺里的昏灯,本就永远都带着种说不出的凄凉萧索。
酒也是浑浊的。
昏灯和浊酒,就在他面前。
他从未喝过酒,可是现在他想醉。
他并不相信醉了真的就能忘记一切,可是他想醉。
他本来只觉得已能忍受各种痛苦,只是现在忽然发觉这种痛苦竟是不能忍受的。
浑浊的酒,装在粗瓷碗里。
他已下定决心,要将这杯苦酒喝下去。
可是他还没有伸出手,旁边已有只手伸过来,拿起了这碗酒。
你不能喝这种酒。
手很大,又坚强而干燥,声音也同样是坚强而干燥的。
傅红雪没有抬头,他认得这只手,也认得这声音——薛大汉岂非也正是坚强而干燥的人,就像是个大核桃一样。
为什么我不能喝?
因为这酒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