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没有出门,手中拿着官府的告示,只有寥寥数句值得他注意,“扰境多年的马匪势力彻底剿灭,匪首刘全死于万刀之下,古大年党羽尽数伏法,散仙楼主管王庆珂自知罪大恶极,畏罪自杀。”
没有落井下石,却也是清楚明白,民怨沸腾要官府暴尸与众,好在是被吕登科和娄岚境一手压下,才终于保全了某人所谓的最后气节。
“七贵,去买壶酒来。”
小仆人心领神会,买了两坛最好的翠涛,两人一驴缓缓出城而去,就这昏沉的夕阳来到一处简陋的茅庐外,王庆珂的尸体被谭君子和连衣带了出来,刘全死无全尸,与他的兄弟们就地安葬,这里有两块碑,一块刻有读书人三字,一块光洁无痕。
“字是你刻的。”苏问问道。
谭君子点了点头,别看他平日里吊儿郎当一副穷酸落魄的模样,可那手字是极好,透着颜筋柳骨,笔力刚劲是最地道的北魏笔锋,当初多少大户人家出钱买他的字,可他就是不买,那怕穷的天当被子地当床,也怡然自得,最多换些酒喝,自语书法二字一旦与钱字沾边便没了神韵,俗不可耐。
“连个名姓都不敢留,又岂可苟活。”谭君子解开一潭翠涛的泥封,倒满两碗放在两块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