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在咱们这个行当里,哪有那么多安心日子。你现在什么打算,是想留在渤海湾,还是到外地去?”
仉如是叹了口气:“托你的福,渤海湾已经没有我立足的地方了。”
我胡乱塞了两口火烧,冲他笑:“你说话怎么这么消沉了,仉家还需要你来制衡我呢。”
仉如是瞥了我一眼,依然叹气道:“如今在仉家,谁还能制衡得了你?说来真是可笑,本来我以为,仉家早晚是我一个人的,结果你出现了。我以为你在家里无根无基,是只反手就能拍死的苍蝇,结果后来才明白,我根本没有资格做你的对手。唉,人呐,总是后知后觉,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我自顾自吃着火烧,没接话。
片刻,仉如是又笑了:“不过也挺好,和你斗了那么一场,我这心里头总算是找到了一点安静,以前太浮躁,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了。”
我敲了敲桌子:“吃完了,再给我拿点。”
“这么快?我可是听说,你的饭量比刚进仉家的时候小了呀。”
“再小也比正常人大,再给我拿点儿,麻利的,我现在可是你的顾客。”
仉如是无奈地笑了笑,端着竹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