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下巴上嘴上一圈儿黑墨,登时也笑起来,一扬手,一滴墨也落到额间。
“别动。”白予见状伸手过来在她额上自然一擦。
指腹的粗粝感划过额头,言琢似被烫了一下,停了笑看向白予,见他缩回手又坦然地看着追着白翊满院打的芝芝笑得前仰后合,一丝说不明的情绪起了个浪,又回去了。
晚间,白家一家人又商量着进城的事儿。
白夫人的意见,不好再去高府叨扰,而何家是亲家,自然也不便多住,便让他们还是去族里。
白夫人徐徐道:“……当年老爷不仅仅是重修祖宅,翻新祠堂,他们这一支做生意也好,当初在海城盖新房也好,老爷也出了不少力,又捐了不少银钱,想来都录在白家修缮造屋的册子里。那时候族长和宗亲恨不能将老爷当活佛供在他们屋里,口口声声说给老爷留了院子,还在官府过了地契,让老爷将来告老还乡就回海城住去。
“还有铺子,每年都送上分成红利,老爷只让他们用这些钱做善事。
“何曾想到人走茶凉,待我们真回来时,这些人的嘴脸……”她冷冷一叹,不再细说。
言琢可以想象,那时候的白士忭是权倾天下的吴国宰相,这些人当然得争相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