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一盏茶的时间,沈康才慢吞吞的返回授业堂,他恍若不知刘孙氏之心一般,唇角噙着从容的微笑,摊开双手,童音童气的道:“师母,可以了吗?”
刘孙氏哪里还好意思难为他,强自镇定的扫了一眼,点点头:“继续。”
“是。”
时至下晌,天色已然不早,沈康与沈昌回到家去,二人对面而坐交错着将宣纸铺展开,开始照着刘源借的字帖练习。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下学,沈康的话便尤其少,更有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沈昌悄然抬眸看向他,只见他垂眸敛眉,仿佛一副心思都在练字上面了。但沈昌却觉得他很不对劲,难道是被师娘打恼了?
他低声笑了笑,道:“小三,你在生什么气?”
沈康嘬了嘬牙,抿唇道:“二兄。”他抬眼看了看他,竟头一次露出一丝哀痛的神色,嘴唇嚅动了一瞬,勉强的笑了笑:“用功学吧,没事儿。”
他垂下头去,笔尖沾墨,端正的一笔一划的写下字去,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在墨斋习琴之时,他出门去洗手,却听见那两个仆人的谈话,原来,先生就要离开下南村了。
这位先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