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厉害,也就不再劝了,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离开了。
晚上,工会来人把我妈叫到了工地上的一个办公室里。办公室不大,放着一张办公桌,桌上放着一盏马灯,把屋里照得若明若暗。屋里坐着四五个人,而老严头和工会王主席就坐在桌旁。王主席让我妈坐在老严头的对面,而老严头正坐在一个长凳上,低着头在吸着烟卷,不敢把头抬起来看我妈。
天都这么黑了,他们不但没下班回家,还把我妈叫了过来,这让我妈感到非常地莫名其妙,一脸疑惑地看着王主席。而屋里的其他人却都在看着我妈。因为近来一连串的悲惨遭遇,我妈妈天天以泪洗面,眼珠充血,眼泡肿起,面孔也一下瘦了许多,人显得极度憔悴,仿佛再有一点打击就会彻底崩溃。她坐在桌旁把头低着,死去男人会让女人感到极度的羞辱和自卑,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这种可怜的表情。
王主席沉默了一会,对我妈说,老高和我们都是很好的兄弟,他已经死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你和孩子还要活下去。听着王主席说这话,我妈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王主席,期待着他能给我们家指出一条生路。王主席停顿了一下,又说老严这一辈子没结过婚,他和老高过去都是一个班里正副班长,现在老高死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