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真也常做呵斥,可是也极少会冲着陈丽卿发如此大火,当即反教做事全凭己愿而常好杀人,却依然对自己父亲有些畏惧心理的陈丽卿双目两行泪珠儿扑簌簌的滚下来,只是呜呜的哭,立刻打湿了遮盖住半边面庞的纱巾。
祝永清见状也连忙跳出来打圆场,说道:“岳丈息怒,姊姊性情天真烂漫,自是心直口快恁又如何不知?如今全因女真鞑子侵犯至汴京城下,而朝中群臣议和的呼声愈高,姊姊自是激愤,这才一时言语无状。”
她又哪里是一时言语无状?何时又见她有言语得当的时候?
陈希真心中虽然仍然恚怒,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已拿定得主意,也仍旧须要陈丽卿、祝永清全力协助,遂喘息稍定时,陈希真立刻又摆出副顾恤怅然的模样,而喟叹道:“罢了...为父一时恚怒,孩儿你也莫要往心里去...只是如今金国时运如日中天,又以挥军兵临汴京城下。我却遭官家罢黜,可叹身家名望,仍尽在朝廷掌控之中。宋廷仍是恁般任人唯亲,如何不教素怀忠义的赤子心灰意冷?方今天下大势便是如此,而为谋父女婿全家的后路,有些事,我必要与你二人细议个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