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德贵的三姨太推了推身边的冯德贵。
冯德贵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听了几嗓子:“这你还听不出来,蓬莱村除了这苟老二,还有谁是这破锣嗓子的,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全。”
“这一大早的,这个苟二在叫唤啥呀,太刺耳了。”
“好像是说什么绞死抗日分子。”冯德贵突然睁大眼睛:“坏了,今天是处决那个抗日分子的日子,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快快快,给我更衣,今天是我主持大会。”
三姨太连忙一骨碌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从衣柜里的那件府绸的长衫拿出来,给冯德贵穿上。
“奇了怪了,怎么是苟二在敲锣吆喝,这不应该是那个秦老大的活吗?怎么苟二接了他的活,他那个结巴,只会把今天肃穆凝重的气氛给搞没了,万一被少佐知道了,还以为是我故意恶作剧呢,不行,我得赶快把苟二给叫回来,这个丑我可出不起。”
冯德贵边说,边跳着拔了拔布鞋的鞋跟,一边匆匆忙忙地系扣子,一边冲向屋外。
冯德贵走到外面,顺着苟二的破锣声一路追赶过去,终于追上了苟顺:“你他妈的给我站住。”
冯德贵毕竟已经上了年纪,追了这几百米就已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