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该笑道:“张君无谓相激,有必战之时,也有必守之势,汝等远来,势不能久,我但高垒相持即可,不必伤损士卒性命。倘若易地而处,凭我舌灿莲花,难道张君便肯使石公出战么?”
又指石勒:“且石公为僭主,一旦俯首,必无生理,即首级亦将悬之篙杆。则张君果能为天下生灵免于涂炭,而请石公自蹈死地么?”
张宾不禁语塞。石勒在旁边听了,似懂非懂,但大致明白是张宾邀请裴该决战,结果被对方给断然否决了。于是他一捋虬须,表情诚挚地问裴该:“文约,二位张先生乃我谋主,而卿身旁,一为甄将军,二者不识,想来也是心腹之人,有些话,不妨说得明白一些……我有一事请问。”
裴该心说裴熊你不认得?当初不是你派他来我身边儿卧底的么?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就问:“大丈夫无不可对人明言之事,未知石公想问些什么?”你不可能要我背晋从赵吧?我跟晋朝一人之下,到了你赵家,难道还能开出更好的条件来?即便不考虑理念,纯任利益,你也不至于说出那么白痴的话来吧。
石勒乃道:“昔日苦县宁平城之战,晋之将吏,我一概杀却,唯留文约,其待文约,不可谓不薄,则文约因何必要弃我而去啊?倘若有文约相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