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砚相信这种事对陆长铭并非难事,动了这个心思,无非时间早晚。然而明白了民宿背后的秘密,他忽然轻松了,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卸却了一切负担。
“我一直把妈妈的梦想当成我自己的梦想,就算她一无所有,也还有这处浸透了我们心血的地方当作寄托……原来这些也只是你的施舍,”他点了点头,“我终于解脱了,你要拿走尽管拿走,我也不需要安置赔偿,那种身外之物,没了反而一身轻,我只靠自己的双手也能活下去。”
“你怎么听不明白?我不想夺走你们的任何东西,我要让你拥有本该属于你的,甚至可以给你更多,可以慢慢教你,我们父子一心,以后你有了孩子也许会更明白——”
“你不要说了,”杜云砚扬眉,“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什么?”
杜云砚露出报复性的冷笑:“我是个先天的同性恋,有交往的恋人,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也早就说好不会养育子女。”
“杜云砚,”陆长铭一改先前的好声好气,“你是认真的,还是故意气我?”
“真的,”杜云砚冷静地说,“我的店员也知道,我可以叫他作证。”
“你说的那个人在哪?和你交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