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到化不开的墨。
闻玙一打开伞,宽大的伞沿如帐篷般将他们罩住,两人靠紧了一起往前走。
温郁此刻很怕母亲在校外等。
可是他舍不得这一小会儿的同行,即使自己有伞,即使多走几步也意味不了什么。
学生们都撑着不同的伞,像是许多个小世界就此打开,把拥挤道路逐一切割分离,衍生出许多个独立的小空间。
他们挤在伞下,踩着积水往前走,心里映着雪亮的光。
温郁胆小,怕附近有哪双眼睛看过来。
可闻玙身上是暖的,他仍不自觉地紧贴着他。
后者淡笑不语,像搂哥们一样拥着他的肩。
温郁屏着呼吸同他走过马路,跨过水潭,又转了一整条街。
雨很大,他们可以走得很慢。
不聊天也无所谓。
一直走到胡同口,他才把心里准备了很久的话说出来。
“到啦,前面我自己走吧。”
闻玙把伞往下压,轻轻吻了他一下。
温郁被亲得心跳加快,一时间特别舍不得他。
他开始努力找搬出去住的理由,但除非一中换个校址,他现在的住处已经是最近的选择。
“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