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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敬原小心推开二楼的床,探出一个脑袋,只看见一朵灰白的伞贴着墙边远去,如一团水墨,像路拾萤刚来的那天一般悄悄飘远。
行李箱滚过青石板路,“骨碌碌”的动静消散在庙儿街的吆喝中。
两人不再一起回家,之间的联系就只剩下“同学”。
而同学是不一定非得说话的。
在走廊上偶然撞见了,都当不熟,一个从前门进,一个从后面开溜。辛成英好不自在,可迟钝如他,也察觉到二人的尴尬与冷淡,又不敢劝,只好重色轻友,和谈莺莺混在一起。
苏柏延带着陈桦来蓬山路时,才知道路师弟回家住了。
做饭时,陈桦想去厨房帮忙,被赶到一旁喂鸽子,正好和后堂捯饬荷花池的宋敬原撞上。
宋敬原两手戴着手套,跪在池边松动水底黑褐色的泥土。有几根莲蓬缠在一起,他别开小王八去解。陈桦端来一碗绿豆汤喊他解暑,宋敬原就去洗手。回来时,发现她在靠近后门的地方,研究那棵枯竹。
宋敬原一怔,想起那是许久以前,他和路拾萤一起挪到此地移栽的。
陈桦说:“为什么不砍了?我看你还给它系了一根红绳。”
宋敬原说:“万一有枯木逢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