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朝又是按捺不住的骚动。
毛盈泰登时对邹横空急道,“一个知县统计出的数字,哪里做得了准?!”
邹横空并不理会,朝陈泽再次拱手道,“皇上,臣只是依照秦知县所呈奏折,如实禀报。”
陈泽再问,“毛盈泰,依你所说,知县的统计做不得准,户部的就一定准了?”
毛盈泰的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淌,秋高气爽的十月,他却似三伏盛夏,浑身快要冒烟。
他抬头回道,“户部所记录在案的统计,皆有各州、各省府衙专人统计,自然比知县的更精准,茶与盐皆易出次品,往往一斤茶叶里,能筛出留下的只是十之二三,若秦知县按筛出前的斤两统计,那可就误会大了。”
毛盈泰说着说着,似找到了依托底气,声线也跟着稳了起来,继而又道,“历来朝廷在茶盐重镇都设有茶盐司,由司礼监直属掌控,在督造公公们的监督下,又如何能有假?”
陈泽转头问垂幔之外的高仁,“昭阳府的茶盐督造是谁?”
高仁躬身答道,“回皇上,是任同欢任公公,还在宫里的时候大伙儿都叫他小欢子,您可还记得?”
陈泽微微皱眉,似想起来这么一个人,点了点头,而后向朝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