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应梦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卸掉脸上的一切屏障。
当然,这并非是愚蠢的妆容,而是极其精致的妆容,以至于她像个人偶一样,在镜子前坐了好几个小时,直到荣吕满意地点头,才终于算是大功告成。这妆容太过精致,太过完美,像一张面具,像湿透了的画皮,始终紧紧扣在她脸上,令她窒息。
但是这一刻,站在贫民窟黑暗的角落里,她终于远离了那些所谓的男性凝视,能够畅快地呼吸,用自己最真实的面貌。
“谢谢你,松虞。”她说。
*
她们又来到一个二楼的露天咖啡馆。
这再一次令尤应梦感到意外:她从没有想过,贫民窟竟然有这样惬意的地方。
从露台望出去,鳞次栉比的窄巷,繁华的集市,彩色的经幡……一切都尽收眼底。头顶网格般的小灯泡,像是一大丛满天星,在晚风中缓缓浮动。
服务生都已经认识松虞了,热切地向她打招呼,又微笑着问:“老样子吗?”
松虞:“对。”
之后她才笑吟吟地将酒水单递给了对面的影后。
尤应梦不禁问:“你常来吗?”
松虞点了点头,露出怀念的神情:“收工早的时候,我经常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