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憎。
沈琇的头慢慢耷拉下来,要说心中无怨,那是假话,可是他不知自己到底该怪谁?同为沈家子弟,他们这一脉至今不得族人认可,无根浮萍一般。前年春天,一家三口逃难似地离开松江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又要经一遭么?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有人道:“这是想甚呢?”
是沈琰回来了。
沈琇忙站起身来:“大哥!”
沈琰的脸红扑扑的,带了几分醉意,眼睛却是闪亮。
看着兄长心情大好的模样,沈琇也心情也好了几分,道:“可是有什么喜事么?”
沈琰点点头,嘴角上翘:“周相公今曰给我介绍了个新学生,是他兄长家的侄儿,过了端午节,就送到书院来读书,也定了我的课……”
沈琇微讶:“周相公的兄长,就是做官的那个?”
沈琰点点头道:“就是那个,如今在吏部任主事。”
沈琇笑道:“看来南城书院的名气真是越来越大,今年新入学的学生中,官宦子弟不少呢……”
沈琇与有荣焉:“四月府试榜上五十人中,南城书院就有六人在榜上,压了城北的春山书院一头。”
沈琇虽满心忧虑,可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