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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东宫一曰曰年长,姓子越发随意,好恶都露在脸上,他也不会如此多言。从弘治十一年东宫出阁,杨廷和就是值讲老师之一。这五年来,他是看着东宫从童子长成小少年,知晓东宫虽喜怒随心,却不是小气人,待身边人也宽厚,才敢如此放肆直言。
寿哥不是糊涂人,自然是晓得杨廷和说的是逆耳忠言。东宫值讲的老师不是一个两个,能与他说讲明利害关系也只有杨廷和一人。
他倒是不恼了,却是琢磨起杨廷和的话。真的有人在“挑拨天家母子之情”么?
他对中宫、对张家越来越厌憎,对自己的身世越来越怀疑,都是有迹可循。追根溯源,也不是一点征兆都没有,只是他早年年幼,又因蔚悼王之事心里对皇后有了疙瘩,对于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也就都听了进去。
想到最后,寿哥脸色铁青,咬牙道:“好啊,真当孤是傻子糊弄么?”
坤宁宫,东暖阁。
张皇后居上,金夫人右手陪坐,对面坐着刚进来的寿宁侯张鹤龄。
“大郎早朝上折子了?你是太子舅父,正是当行管教之责”张皇后不已为忤,反而颇为欣慰:“别老是想着孙家、祝家那些孩子,让他们借多少光是够?有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