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万律,一个用木栅栏围起来的营地里,陈三娘正靠在一个盖了纱布的摇篮边上打盹。摇篮里睡熟着的是她未完周岁的儿子,这小家伙呼吸平稳脸色红润,显然他的母亲近来的日子过得也还算可以,已经能很好的哺乳他。
在儿子不吵闹的时候,陈三娘会背着他去给路护士做翻译。她的父亲和丈夫都是靠在私塾教书为生的,她也跟着念了些书,能听懂这些大宋人说的那种“普通话”。
这个几个月来的经历对陈三娘来说就是一场不愿回首的噩梦,在绝望地时候她曾经憎恨给自己带来厄运的华夏人身份,她不明白为什么就因为语言和习俗不一样,那些土人就会对她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父亲和丈夫动起刀子。
她和儿子的命是丈夫用瘦弱的身躯把穷凶极恶的土人挡在家门外而换来的,逃入树林里的陈三娘靠树叶上的露水撑过了三天三夜。林子外的叫喊声似乎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先是有人用番话在喊打喊杀有人用客家话求饶,后来情况就出现了反转,陈三娘从灌木丛的缝隙里看到了疲于奔命的竟然是那些原先在这里肆虐的土人。
看到这种情形陈三娘冒险从林子出来了,尽管生性坚忍的她还能在树林里挨下去,但是三天没有一粒米下肚的她应经没有奶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