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苦耕,风调雨顺。及至遭殃从戎,盼能背坚甲、持利刃、驾良驹,一战不死,便是一时之幸……”
听石勒又讲起这些旧事俗论,石虎虽然极力忍耐,但眉目间还是颇有烦躁流露出来。
然而石勒却恍如未觉,仍在作感慨叹言:“早年居乡,大宅华裳都欲求不得。至于今日,华夏都入庭门,才知人能享者终究有限,衫袍一领,坐卧一榻,饮则数升,食则半斗……”
“终究还是有不同,往年苦役如牛马,如今英雄俱鹰犬。匹夫之时,常怀大怨,志不能舒,意不能畅。如今天下供养,一念意动,四海难闲。喜怒之间,天地变色,寒伧难有此乐!”
石虎终究忍不住,反驳了一句:“君王自有大欲,主上真不宜作此颓声懒念。若是传于廷外,难免为人所笑……”
石勒听到这话,神 态蓦地一滞,继而眸中精光一闪,原本略显慵懒的姿态荡然无存,当其视线直望向石虎时,石虎心内已是一凛,忙不迭弯腰垂首,不敢再言。
“我本寒家子,宗中无所传,幸逢英雄之世,凭此一身而起!刀下游魂,哪一个不是英伟丈夫?大乱而后定,寒伧至于尊位,古来未有!此世谁敢笑我?谁又配笑我?”
讲到这里的时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