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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愧疚地看了文秀两眼,又去招呼客人,“饿坏了吧。”
雨渐渐的小了,入夜,客人们挤在正屋唯一的那张挂着蚊帐的床上,主人在简陋的偏檐下,点了一把艾叶,挤在一起,天气闷热,蚊子不时热情地送上一个香吻,男主人闭着眼睛躺在木凳上,手里举着一把破旧的蒲扇,不时替妻儿赶着蚊子。
“孩子他爹,家里恐怕只能撑一天了,孩子的奶水也不够了,怎么办?”
“明天我再去打打猎,”
“这年头,只怕猎物都饿死了。”
“要是实在不行,就把阿黄……”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说阿黄,小时候还救过你吗?”女主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阿黄会理解的,秋寒不能回去,他来我们这,是相信我,山上挖的那个大红薯窖不错,暂时委屈他们一下。他们都等着斗他,一旦现身,只怕……”青海哽咽难言。
“唉。”伴随着泪痕,黑暗中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倚在门槛边的颓废身影,下意识地抬起一只右手,捂在左侧胸口,茫茫夜色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淡淡莹光,正穿透他身上薄衫,与他颤抖的指缝,散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