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先开口了。
我说:“彭哥办事去了,我要回去。”
阿林微微朝我弯了一下腰:“彭哥交代了,你就在这里等他。”他不但会说中国话,而且说的是憋脚的云南边地普通话。
我大叫起来:“什么?就在这里等他?就在这个房子里?他疯了啊,他想憋死我啊!”
阿林再次微微弯腰:“不是的,彭哥说了,你就在这边等他,不要到那边去,他办完事就会来找你。”
我说:“不可能!昨晚彭哥没有这样跟我说啊!你叫他给我打电话。就现在!”
阿林说:“不用打电话了,彭哥就是这样交代的。”
我感到一串小蚂蚁沿着我的脊梁,冰冰凉地往上爬,直到那一刻,我才突然明白:
我被段向北扣留了!
我慢慢退回房间,慢慢关上门,垂头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我浑身发抖,我坐不住,我身子一歪,倒在床上。我知道,那些看不见的摄像头像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让他们看去吧,那些站在监视器前面的人,他们会看到,我很无奈,我很无聊,我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