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工作人员都匆匆奔向李志诚的病房。
我知道,他走了!
我慢慢收起双腿,蜷缩到长椅上,我抱住自己的双膝,可我仍然能够听到自己上下两排牙齿相撞的“咯咯”声。
我掏出手机,解锁屏幕。我想,手机屏幕的光照亮我的脸,照出我蜷缩在小花园里的身形轮廓,如果碰上一个疑心重重的人,一定会把我当成一只鬼。
我没有落泪,我只是一个劲地叹气,像是太多的空气要把我的肺撑爆。我看了看时间,凌晨1时46分。
我颤抖的手指很快找到“蝈蝈”不久前给我发来的信息,我哆嗦着摁下“回复”的图标。
我至少思考了5分钟,又差不多花了2分钟,才打出这样几个字:
“你的父亲,驾鹤去了。”
我不可能摁下“发送”图标,因为我向袁姐保证过,其实是向刚刚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位可敬的老人承诺过,什么都不会对他,对我亲爱的“蝈蝈”,说!
我把这条未能发送的短消息保存到“草稿”里。
就在我亲爱的“蝈蝈”的父亲驾鹤西去的那天夜里,就在李志诚让袁姐把我带到病房,与谢晓兰相见,颇具“托孤”和“遗嘱”意味的那天夜里,我亲爱的“蝈蝈”正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