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还是我扑过去握住了她的双手,我甚至不记得我们是不是说过话?
2016年7月18日,从清晨醒来,直至出现在“蝈蝈”的病床前,我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几乎没有喝水,我整个身体都已掏空,我像一片羽毛,被来历不明的气流吹拂着,围绕着“蝈蝈”垂死的身体,上下左右,任意飘飞。
但是我记得,我的胃疼得厉害,疼得我不得不弯下腰,疼得我情不自禁地蹲在地上。
但是我记得,谢晓兰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我记得,她严厉地对我说:“站起来!我们一起进去!”
好了,谢晓兰拽着我的胳膊,我们像空气,毫无障碍地穿过巨大的、一尘不染的落地玻璃,我们站在垂死的“蝈蝈”身边,我的胃疼得厉害,让我差一点点跪倒在“蝈蝈”的床前。我想,跪下就跪下吧,这样我正好抓住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在哪里呢?他的手,连同胳膊,被绷带缠得根本找不到指头;我想吻他的脸,可是他双目紧闭,脸上罩着巨大的呼吸面罩,我吻不到他的嘴唇也吻不到他的眼。
后来,他们告诉我,我亲爱的“蝈蝈”,他的身体、他的腿、他的胳膊被炸得千疮百孔,他的肠子从炸开的肚子里流了出来……
是谢晓兰搀扶着我,而不是我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