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努力挺直腰板,他疼得咬牙咧嘴,他站在“蝈蝈”的右侧,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说:“让我做他的伴郎吧!”
谢晓兰踌躇着,我想,这个骨子里无比善良的老太太,一定是担心我成为来不及“过门”的寡妇吧?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拿过我的手包,拿出两本鲜红的结婚证。
天啦,失魂落魄地离开保山,离开我的出租屋时,我带上了身份证、钱包和手机,我竟然还带上了结婚证!
难道冥冥之中,我已决意,要在病床前,与我弥留之际的爱人,行新婚大礼?
不,匆匆离开出租屋,像一只小鸟般飞向我亲爱的“蝈蝈”,那时我不可能想这么多。很可能,我只是觉得,这两张鲜红的结婚证,这两纸鲜红的婚书,是我生命中最贵重的珍宝,无论我走到那里,天涯海角,我都得带着我和“蝈蝈”的结婚证。
我听到医生和护士抑制不住的唏嘘。
走廊里有一瞬间轻微的骚动。
我隐约听到有人轻声说:“总队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