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个酷吏,不止是单纯的嗜杀,而是悬在大唐臣民们头上的一把“顺者昌,逆者亡”的屠刀。
当五更鼓响,张昌宗堪堪回到家,滑下院子,收好自己的工具,沉着脸进屋。刚进去,就听见吹火折子的声音,蜡烛点起来,郑氏衣饰整齐的坐在座榻上,注视着他。
“太太!”
张昌宗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郑氏意外的吓了一跳,板正的面孔不自觉地便柔和下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顿了顿,又问:“可是出去不如意?你是出去见薛驸马吗?他……可是已遭了不测?”
郑氏能猜到张昌宗会去哪里不奇怪,张昌宗也没想过要隐瞒。以老太太的心细如发和精明,同处一个屋檐下,肯定会发现端倪。
张昌宗摇摇头,又点点头,走过去,默默地跪坐到郑氏跟前,仰头望着她。郑氏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心头也跟着一阵难过,忍不住抬手,把他拉了靠在自己膝上,粗糙带着茧子的手掌,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背,虽无声,但安慰之意十分好懂。
张昌宗苍凉的心境,在郑氏一下接一下的抚慰下,稍稍有些缓解。靠着郑氏的膝盖,喃喃道:“太太,我好难过。”
“嗯,我知道。”
郑氏柔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