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当个刀笔谋士,我当不了谋臣,这中间是天堑。谋臣深谙规则,纵横捭阖。”他觉得手上一紧,李奉恕攥他的手,非常不快。王修声音里有笑意:“您知道我说的是谁了。”
    太庙里,何畹这只老狐狸,叫李奉恕摄政王。粤王倒向宗室,朝廷不会支持粤王,皇权与朝廷是天生的对头,只剩个鲁王了……
    李奉恕天xing孤绝,有九死不低头的傲气。首辅,内阁,朝廷。粤王,宗室,封国。商人,赋税,海防——
    王修轻叹:“我不愿意承认,咱们俩刚到京城的时候,什么都看不明白。当初太后的爹乞皇庄的折子我还帮你批过,司礼监批过了内阁批过了我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凡有一个聪明人肯提醒提醒你,让你往地图上找找太后的爹乞的那个皇庄在哪儿,是不是戍卫军驻地,你不就一路发现戍卫军早被驱赶。那折子简简单单几个字,我却没看懂。”
    王修站起来,弯腰摩挲李奉恕的胳膊。在山东时李奉恕生闷气就爱蜷着,高大一个人找个小地方塞着谁也不理。王修渐渐掌握驯王的技巧,顺毛摸即可。王修一边摩挲摄政王殿下,一边用胶东话轻声细语:
    “一生都是命安排,求甚么?今日不知明日事,愁甚么?荣华富贵眼前事,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