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摇了摇头,“以前不说,是抱有希望,想着哪一天保山回来,自己跟你说。但二十多年了,我老家客厅里的电话号码都没换过……我其实……也不敢再抱有希望了。”
弥月心里有什么东西直直地坠落下来,一直向下遥遥而落,仿佛总也触不到边际。然而夜色里的凉气却包围了上来,一点一点,顺着皮肤透进了骨头里。
林青山叹了口气,“我和保山,是在泉水镇附近的山里认识的。我去接你的地方,是泉水镇。你三岁那年,我又回去过一次,但泉水镇这个地方已经没了。据说是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泥石流,死了很多人,剩下的人都被政府安排迁走了。”
弥月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突突乱跳,整个人却是麻木的,僵在那里,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林青山又说:“我去接你的时候,也查过福利院的登记表,保山给我的电话就是从福利院打的。当时送你过来的除了保山,还有另外一个成年男人和他们村的村长、村支书。”
弥月模模糊糊的想,他们还有自己的村子?
村子又在哪里?
“他们一共送来了六个孩子,最大的是五岁,最小的就是你,刚生下来还不足月。不过等我赶到的时候,其余的五个孩子都已经被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