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可他自己只是瞪圆了眼睛,像被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不肯吭声。
宋清远看他木木的,只当是喝迷糊了,看了看表问:太晚了,你在哪儿住?
程重安这回是有备而来,眼都不眨,张口就报了一个之前从房地产客人那儿听来的中档小区,自然得像说过千八百遍。
那我载你回去。宋清远起身道,正好顺路。
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八竿子打不着,哪里顺路了?程重安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家不是在瑰竹
话说到一半连忙止住,好在烧烤摊人多声杂,宋清远站着没听清,他反倒把自己吓了一大跳,懊恼得想打嘴巴。
片刻后出了小巷,给风一吹酒劲就有点上头,程重安一脚深一脚浅,直到坐上了那辆银灰色轿车的副驾还感觉云里雾里的,像在做梦。
他迷瞪瞪地扭头看宋清远利落地打方向盘转弯,车子发动起来都没有声音,如丝般顺滑地融入大路。
半梦半醒中时间好像失去了维度,被宋清远摇醒的时候,安全带已经解开了。
折腾到快十二点,他的声音依然是温和的:到了。
噢。程重安醒了会神又开口,声音轻轻的,问句像小蛇尾巴,宋医生要上来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