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边抬了抬,称不上笑,衬着深刻五官更让人惊惧:“既然嫌钱赚太多了,那就滚吧,夫妻两个都从沈禾柠的家里滚出去,你儿子还住在医院,应该预定下个月初的手术,明早八点之前搬走,否则院方会向你追缴前面半年的所有费用,没有人会再替你付了。”
“周姨,”他身形清瘦修长,跟夜色交融着,分不清轮廓,声音乍一听是温和的,却让周静娴汗流浃背,“你应该庆幸柠柠今天没出事,不然你怎么能走得出这个家门。”
周静娴崩溃地痛哭,旁边看管她的人把她嘴捂上,省得她出声。
她站不起来了,往薄时予的轮椅边爬,闷着大喊:“我真没想到这么严重,我就是吓唬她,想让她知难而退!而且我是被迫的,有人给我钱,给我钱我才这么做!我就是为了给我儿子多弄点医药费——”
薄时予打断她,直截了当问:“谁。”
周静娴这才反应过来,薄时予根本就是在等她说这些,主动交代背后出钱的那个人。
她认清了现实,自己在薄时予面前完全是个傻子或者蚂蚁,每一点异心都是个笑话。
她放弃抵抗,哭着说:“任暖,她想……促成跟你的关系,两家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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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