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不可,”安德海压低了声音说道,“只是不知道六爷是什么个打算,竟是一点声息也没有。”
我倒知道,关卓凡心中苦笑。他现在的处境,甚为尴尬,明明两头都视他为自己人,他却偏偏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做这个牵线搭桥的红娘。
自己是恭王派在热河的卧底,而且一卧就是半年。恭王有这样的心术,如果自己向太后明言,那两宫以后对恭王会是个什么观感,难说得很,对自己也不见得是个好事。
而自己缘何能取得太后的信任,就更难向恭王一方启齿——难道还能跑去对曹毓英说,自己跟年轻的太后之间,曾有过两夜风流?
“唉,难。”关卓凡不自觉地摇摇头。
“是啊,真是难。”安德海却误会了他的意思 ,悄声说:“主子跟东边儿说,实在不行,就要逼一逼六爷了。”
“哦,怎么个逼法?”
“说是要找个御史上折子,献议垂帘!”
“这……”关卓凡大惊失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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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公开献垂帘之议,是慈禧太后想出来的一着狠棋。自从她得到了大行皇帝赏下的那一方印,她的自信心便得到了极大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