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以为他被自己难住了,正想继续说下去,只听宝鋆轻轻一声冷笑:“这还真得两说呢。”
“嗯?!”
“皇上亲政,她可就不能‘垂帘’了。”
“……又如何?”
“六爷,这个女人,咱们也打了好些年的交道了,你觉得,这是一个何等样的女人?”
“女人”、“女人”的,听得恭王十分违和,他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
“喜好浮华,难耐寂寞,恋栈权位——我说的对不对?”
“又如何?”
“不晓得你怎么看,我是觉得——”
咬了咬牙,宝鋆将下面的话说了出来:“有人爱做‘权臣’,有人爱做‘权后’——自己垂帘听政,亲生儿子亲政,两者之间,我觉得,她……更乐意选择前者。”
恭王瞪大了眼睛:“‘权后’?焉有是理?”
顿了顿,“若果如你所言,岂有天津期年之行?你不是说她‘喜好浮华,难耐寂寞,恋栈权位’吗?扔下垂帘听政的位子,跑到天津去闭关静修,这叫‘喜好浮华,难耐寂寞,恋栈权位’?更别说拿‘自己垂帘听政’和‘亲生儿子亲政’来比了!”
宝鋆“格格”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