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六爷,话既说开了,我也不就藏着掖着了——不错,我话中所指,就是此人!”
顿了顿,目光炯炯,“我说的难道不对么?历朝历代,这权臣,最爱的是什么?最怕的,又是什么?”
“权臣”二字,叫恭王微微一震。
他沉默了。
宝鋆一声冷笑:“我索性挑明了吧,有的人,最爱的是冲龄继位的少年天子——最好他永远长不大!最怕的……哼!”
顿了顿,“皇上如果亲了政,他这个权臣,还怎么‘权’得下去?如果,皇上有什么……行差踏错,终于叫上上下下都忍无可忍了,未必就没有人不目皇上为昌邑王,未必……就没有人不做霍光!——如是,他又可以‘权’上十年、八年了!”
恭王瞪着宝鋆,说不出话来。
半响,他长叹一声。
又过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佩蘅,你是真敢想啊!”
宝鋆又“哼”了一声,说道:“哪里想的不对,请六爷指教啊。”
“我且不去说‘他’如何想、如何做,”恭王说,“我只问你——‘西边儿’呢?难道,她也不愿意自己的亲生儿子顺顺当当的亲政?”
宝鋆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