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交头接耳的声音,愈来愈大了。≯
“宝竹坡!”醇王脸面涨红,扯开了嗓子,“你这是狡辩,狡辩!”
雍容揖让的风度,已经全然不见了。
“请教王爷,”宝廷却是从容不迫,“‘狡’在何处呢?”
“什么‘第一次’、‘第二次’?”醇王大声说道,“照你这么说,照你这么说……举凡‘第一次’,就是‘应时而变’?就是‘与时俱变’?就什么……呃,‘异日便为成例’?什么‘为后世子孙之祖制’?”
微微一顿,声音更大了,“多少祸国殃民的恶例,不也是‘第一次’?都叫做‘应时而变’?都叫做‘与时俱变’?都能够‘异日便为成例’、‘为后世子孙之祖制’?你……这……何其谬也!何其谬也!”
这一段话,倒是颇见气势,于醇王的理路、口齿而言,算是很不容易的了,果然是做足了功课,“有备而来”呀。
宝廷立即说道:“王爷所言极是!所以,新兴之例,何必去管他‘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又何必去给它扣一是“小孩子胡闹”,可是,既然“捆送”了宗人府,性质就全然不同了——哪怕睿王并没有正式受理这单案子。
“那……载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