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祥一怔,他虽然猜得出来,这个“弟妹”是谁,还是禁不住问了句:“七福晋?”
“嗯。”
恭王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来,眯起了眼睛,同时,双手交握,轻轻搓动。
他的神 情,依旧平静,可是,这些细微的肢体动作,清清楚楚的表明,他的内心,有着极大的烦难。
醇王福晋登门,虽然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来意为何,更是不问可知,可是——
醇王矫诏造逆,铁证如山,本人亦不能辨一词,其所作所为,叫人就算有心为他求情,也不晓得,该如何开口?
文祥反对黜神 机营“出旗”,以为处罚过甚,以一对四,依旧择善固执,这是因为,一方面,神 机营毕竟“反迹未彰”,另一方面,神 机营人员,有“出”之举——这就可以算是“反正”了,因此,神 机营卷入此案,可说是受了醇王之累,平心而论,有可原宥之处。
但是,至始至终,文祥没有为醇王求过一个字的情——并非他连一句好话也不想为醇王说,而是根本无从措手。
可恭王不同,他和醇王,是同胞兄弟,不论醇王造了多大的孽,恭王如果不出面为醇王说情,他都不能免于外界“无情无义”之讥